NO.13 PLANΞT

其實金泰妍一直不太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從以前就是這樣，她的生命中總是在追求著什麼，抑是缺陷，抑是種能量。也許在旁人來看她就是如此可憐，讓人同情，但說穿了，她追求的也許只是每個人都擁有過的平凡，在那些平凡裡，金泰妍感受到了更多奇蹟。給她一點點就珍惜萬分，儘管那些人傷害著她，她依然想守住自己剩下的東西，她怕她一鬧彆扭了，大家就都離開了。

這天下午五點，金泰妍再次推開了mood bar的門，她扛著一箱的百威進來，臉上的瘀青好了一些，只貼著一張創可貼。但還是引起了珊妮的注意，她本來在櫃檯算著帳，看著金泰妍臉上掛著彩，推了一下滑落至鼻翼的紅色眼鏡，把帳目本闔上後走到金泰妍身旁，彎腰的看著金泰妍的臉。

「泰妍，這絕對是被揍吧?」珊妮指了指她的臉「妳有去醫院嗎?」

「阿...沒有欸，也沒有斷掉什麼的，我常常在受傷，才沒那麼多錢在醫療費上」金泰妍回答著，她伸手從口袋抽出訂單「簽名」

珊妮看她本來就是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帶著孤疑的眼神接下訂單到櫃台簽帳。

「泰妍哪，來」金泰妍本來想出去抽根菸，聽見珊妮的呼喚她又收了起來走過去，珊妮拍了拍吧檯的桌子讓她在對面的椅子坐下。

「泰妍阿，妳認識帕呢?」

「帕尼?妳是說Tiffany嗎?」

「嗯嗯」

「嗯...她是我們班的班導」金泰妍看著不能抽菸後，就拿了一顆放在糖果盤裡面的棒棒糖。

「阿難怪~」珊妮理解的拍了拍手「所以妳就是那個死不去學校的學生?」

「死不去學校....」金泰妍嘟噥著，舔了舔棒棒糖「應該是我吧?但我也沒有死不去啊」

珊妮盯著金泰妍有些無辜又有點沒表情的臉思考著，她歪著頭看著，從傷痕到稚嫩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人。

「嗯....像」珊妮點了頭。

「嗯?」

「我大概知道為什麼帕尼會那麼對妳上心了，因為妳很像以前的她」

金泰妍沉默著。

「她以前大概比妳再誇張一點，更自由一點，更無拘無束一點，畢竟我跟她也是大學就混在一起， 一些基本的事情我還是知道的」珊妮拿子一個空酒杯開始擦著「她有一段很荒謬的過去，幾乎可以說是複雜又...亂?不過也因此發生了一些比較難以啟齒的事情，所以她也是走過來了，大概是看著妳她想拯救妳，拯救過去的自己吧」

其實金泰妍沒有很想問Tiffany發生了什麼事，知道的越多她害怕對她越來越陌生，而且，這也不是她的習慣。

「拯救我啊?」金泰妍覺得很有趣"所以旁人看起來我是個樣子嗎"

珊妮看了金泰妍一眼，煞有其事的說著「對了，妳晚點還有工作嗎?」

「沒有，今天結束了」

「那妳想不想多賺點錢?我們今天有個工讀突然不能來上班，剛好缺一個人手」

金泰妍思考了一下便答應了。

"本來今天要練習英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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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9PM

mood bar慢慢進入了人潮最多的時候，即使是禮拜日的日子，想在禮拜一之前把握剩下狂歡時間的人還是跟下班的電車一樣多。

金泰妍穿上了黑襯衫忙碌的穿梭在人群裡來來去去，說實在她的一年跟一般人的一年一樣，但她的365天之中幾乎沒有休息日，永遠為了一個不太怎麼樣，或是一個比平凡人還悲慘的明天而努力著。一句你好，或是謝謝，成載著許多的無奈，或許一個人的生活從來就是她的宿命，也或許因為愛一個人或是愛錯一個人也會比一般人來的深刻，所以她才一直都是沒什麼表情，好像什麼爛事都不會再遇上了。

什麼都還好，什麼都不奇怪。

「金泰妍?!」金泰妍進到最裡面的大間包廂送酒，正放下要轉身離去的時候聽見了有些熟悉的呼喊，她轉過身。

是一個已經喝到爛醉的橘髮女人。男男女女的聚在一起，菸霧瀰漫著整個包廂，金泰妍這才不適的皺起眉間，看了眼這些不太尋常的灰霧....

橘髮女人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金泰妍面前，穿著超短的熱褲及幾乎要從肩膀上落下的短版毛衣，她眼神有些渙散，滿嘴的菸酒味和那無法讓人忽視的大紅色口紅。

「....宣美」金泰妍很是淡定，她一臉不能理解的看著精神有點渙散的李宣美。那天讓她從自己家離開後，就沒再見過她。

「妳怎麼在這裡~我們泰妍~」李宣美痴痴地笑著，她伸手往前抱住金泰妍，像隻小動物一樣的纏住她。

「.....是妳說膩的」金泰妍兩手都拿著喝完的空瓶，她只能無奈的任由李宣美抱著自己，但她仔細看了一下她身後的那些朋友，發現她們精神也都恍惚的讓人懷疑，畢竟空氣中的味道不是單純的菸味，李宣美的那些朋友根本沒有在理她們兩個人。

「嗯!!是妳讓我走的!泰妍~為什麼阿~妳不是很喜歡我嗎?妳不是只對我有這種感覺嗎?嗯?」李宣美忽然離開金泰妍，她捧著金泰妍的雙頰靠著她的額頭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妳說妳很愛我的....」

「我沒有這麼說....」金泰妍還是很冷靜，她開始在思考該怎麼脫身，畢竟李宣美現在不是只有喝醉那麼簡單。

「妳有!!!」李宣美忽然大叫，她一手扯著金泰妍的衣領歇斯底里，把自己手上的酒杯摔到了地上，還用力的扯開金泰妍的襯衫，扣子一排的掉了下來「妳不記得了?我讓妳記起來」

然後李宣美扯著金泰妍到包廂裡的廁所，把金泰妍推到蓋子蓋上的馬桶上，後面手用力一推門關了起來。金泰妍被撞一個吃痛的閉起眼睛，廁所昏暗的燈光看不清李宣美瘋狂的表情，她早就丟去本來拿在手上的酒瓶，腰還被撞了一個還暫時起不來。

李宣美表情冷漠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下只剩內衣，金泰妍疑惑的看著她，接著李宣美粗暴的吻了上去，還一手拉著金泰妍附上自己的腰讓她摸自己，金泰妍推開了李宣美，難受的咳著。

"她到底吃了什麼?"

「泰妍，妳高中的時候不是這樣啊....我們那時候不是很好嗎?」李宣美一邊落淚著一邊激動的摸著金泰妍襯衫被撕開的胸前，她的手顫抖的厲害，眷戀的來回撫摸金泰妍身上大小一不一的傷疤「妳不是說，因為我稱讚妳畫，因為妳把我畫的很美，所以妳覺得自己有被愛的價值嗎?不是嗎?啊?」

金泰妍頭有些昏脹，李宣美力氣大的把她壓的動彈不得。

「....妳、妳起來...」這是她很努力的擠出的一個單字。

「金泰妍，妳為什麼變了?妳那時候不是這樣子的，我、我很努力阿!我真的試了很多方法可是我找不到像妳一樣的人，跟妳一樣手很漂亮的人....妳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們復合好不好?好不好?」李宣美悲傷的哭著，一面祈求著金泰妍但手上的力氣卻硬是要把她掐出血。

接著李宣美發抖的拉著金泰妍的手貼在自己的脖子上，面容扭曲的笑著「最後一次好不好?妳掐我，泰妍...妳掐我...!」

金泰妍複雜的看著李宣美拉著自己的手要她動作的醜陋姿態，她沒有反應，也沒有動作，而李宣美已經有反應的扭動著下體，她渴求著金泰妍給她這些暴力的快感。

但任由著李宣美坐在自己身上發著病自己也沒有任何動作，她陷入了一些回憶的死循環，她跟李宣美是真的瘋狂過，在沒有任何沒有經驗的激情摧殘下初嘗禁果，她們甚至是嘗試了那些回不去的藥物，金泰妍先明白了這不比她的生活還苦，她一次次的拒絕李宣美，可是李宣美像是一去不復返一樣的回不來了。

「我叫妳掐我!!!」金泰妍脖子突然一緊，李宣美氣憤的雙手掐住金泰妍，她所有的指頭都用力著，眼裡不再是愛情，李宣美被蒙蔽了所有觀感，她也忘記了跟金泰妍當時的種種，是她走不出來，是她迷失了。

金泰妍眼角流下了晶瑩，她覺得很悲傷，抓著掐著自己脖子的手腕，那曾是愛人的手。那時候金泰妍想，或許就這樣死去吧?

她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視線也越來越模糊，隱隱約約看見了好多人的疊影，他們就忽然出現了，脖子上的窒息鬆了開，李宣美被架了起來，那些疊影全部卡在一起，她還聽見了喊叫聲，還有李宣美瘋狂尖叫的聲音。

金泰妍整個人還恍惚著，她的手臂突然被抓住，她定眼一看是珊妮。

「金泰妍!妳有聽到嗎?妳還好嗎?泰妍?」珊妮搖晃著金泰妍，她擔心的叫著。

金泰妍此時此刻很想就這樣昏過去，然後慢慢的沉睡著，讓所有的觀感都閉闔再也不要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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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公路上有台疾駛的藍色跑車正在奔馳著，它越過一棟又一棟的高樓，著急的引擎聲還有踩煞車的聲音劃破城市的寂靜。

藍色跑車開向一個轉角停了下來，車主停車開了車門。

Tiffany大半夜接到珊妮的電話就跑來了，一下車本來要馬上走進酒吧裡，在看到一抹身影後就停住了腳步。金泰妍就坐在人行道上的圓形矮柱上，依舊穿著不符合身形的大外套，雙腳很隨興的打直相互敲打著，她愜意的抽著菸，好像剛剛電話裡的那個人不是眼前這個悠閒的人一樣。

"帕尼阿，出了點事想說妳要不要過來一趟?是泰妍...."

"今天我們有個工讀請假我才找她幫忙，反正我們店裡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在那邊群聚吸毒"

"我後來找了警察一起進去抓人才發現泰妍被其中一個女的掐住脖子"

"看起來沒什麼事情但她有一點恍惚的感覺，想說她是妳的學生我就先告訴妳了，不然我怕說她也被警察一起帶走..."

"就先跟警察說是妳的學生這樣"

當時聽了珊妮簡單的描述後就趕了過來，Tiffany喘著氣看著就離她五公尺近的金泰妍，安靜的像遠離喧囂的蝴蝶。Tiffany沒由來的鼻酸，她不知道金泰妍到底有怎麼樣的過去，就這個距離她已經能感染到她身上的悲傷。

Tiffany緩緩的走了過去，她輕輕的喚了聲泰妍。金泰妍呆愣的回頭，見是Tiffany後便把菸蒂踩到地面熄滅，彎腰撿起來丟到一旁電線杆下的垃圾桶。

金泰妍兩隻眼睛圓滾滾的，無辜的看著突然出現的Tiffany，直到她走到自己面前，金泰妍仰頭看著「老師?妳怎麼來了?」

「....」Tiffany從看見金泰妍那刻緊皺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直到近看了金泰妍的樣子，Tiffany伸手撫上她還沒有完全好的臉龐，再一路的摸下來到頸脖，是一條又一條的勒痕，紫一條青一條的觸目驚心。

Tiffany側頭一看還有指甲掐出血的傷痕，她不由自主地顫抖了喘了氣「妳的臉，都還沒有好....」

金泰妍睜著眼看著Tiffany簡直要哭出來的聲調，還有來自她手上冰冰涼涼的觸感，金泰妍感到安全，她附上了Tiffany碰觸著自己的手，舒服的閉上雙眼....

"好安靜，好溫暖..."

Tiffany看著金泰妍像個流浪狗一樣，一點點的撫慰就感到安心的樣子讓她心裡的糾結在一起，令人心疼。Tiffany張開雙手抱住了金泰妍，像那天在輔導室一樣，也許這樣子都不用說話就擁抱的方式能給她很大很大的安慰還有力量。

半張臉都埋在Tiffany懷裡的金泰妍默默的睜開雙眼，深深的吸一口氣都是來自Tiffany的味道，讓她本來不太跳動的心臟，再次的跳動了起來，再次的讓血液流到全身，感受到了重生。而金泰妍也默默地把手舉起來抓住了Tiffany的衣角。

「泰妍，我載妳回家好嗎?」

「....我能跟妳走嗎?」

「....?」

「我今天不想回家」撇開Tiffany疑惑的視線，金泰妍彆嘴著「妳不帶我走我就一直坐在這裡」

Tiffany無奈的看著突然開始耍賴的金泰妍，這不是都大學生了嗎?

「那妳要跟我回家嗎?」Tiffany沒發現自己變的柔情，她撥了撥金泰妍那過長的劉海。

「...妳家，有人吧?」

金泰妍沒有忘記，Tiffany是結了婚的人。

那天的那通電話後其實她們沒有太多交談，只是金泰妍不想讓自己想太多，或是不想讓自己有過多的情緒在，她只是沉默著。

「他今天不在家，妳可以來」Tiffany溫柔的哄著，她一邊順了順金泰妍的頭髮。

"....真的是單純的要死'

在開往Tiffany家的路上，沒有預想中的溫馨談話，金泰妍安靜地看著窗外，始終沒有往Tiffany的方向看，而Tiffany則是一直頻頻的看向金太妍的位置。她想，也許金泰妍需要的是一個人靜靜，所以她才都沒有開口說話。

「我可以開車窗嗎?」這時金泰妍轉頭對上Tiffany過於關注的眼神，Tiffany一副被抓包一樣的看向前面。

「妳開吧」

金泰妍按下車窗後吹著風，其實她有些幽閉恐懼症，在家裡或是在貨車裡都需要開著車窗她才能感覺到自己在呼吸，那種空氣在流動的感覺她也才能感受的明顯。後來金泰妍不知不覺的把手伸進口帶想要拿菸，在拿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老師車上，才把菸盒慢慢放回去。

Tiffany看到了這一切的舉動，綠燈了她打了D檔「妳可以抽，沒關係」

金泰妍聞言轉頭，原來Tiffany有在看她「沒關係，我吃糖果就好」

接著她就拆開了在珊妮店裡多拿的棒棒糖放進嘴哩，繼續看著窗外。

Tiffany沒有再看著金泰妍，她沉默著繼續開著車。

或許香菸跟糖果，是金泰妍的界線。在她們不到50公分的車內距離裡面有著一條線，好像跨越了，Tiffany也能幫金泰妍點菸，如果只是待在駕駛座的位置，只能跟她分享著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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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隨便坐就好」

只開了一盞玄關的燈，進到了Tiffany家的玄關，她便丟下這句話就逕自的走進家中。金泰妍環看著四周，公共的客廳空間非常大，一眼就能看過去是有中島的開放式廚房，很簡約的白色裝潢，乾淨的大理石地板，不難看出來是兩個人生活的痕跡。有些植物不像是Tiffany會種的，有些畫作不像是那位會喜歡的，看起來就像是因為一起生活所以無法按照自己的喜好打理自己的家，所以各退了一步在有限的空間裡做著自己的事情。

Tiffany從廚房拿了一被水走到客廳的桌上放下，跟金泰妍說一句去一下房間後就離開了。

其實還有一個無法忽略的事情，那就是一走進這個家印入眼簾的就是整個客廳暴露在外，基本上除了房間以外的地方，有一整面的牆都是落地窗，金泰妍走向大到左右兩邊的盡頭需要轉頭180度才能看完的落地窗前，她往下看著高樓的美景，大概是因為整個家沒有開什麼燈的關係，城市外的燈看起來更明亮了。

「..愛現」她不知道她是在對誰說，也不知道在說誰，單純的認為這真是太愛現了。

「泰妍吶~來」Tiffany拿著出現一百二十萬次的醫藥箱坐在金泰妍身後的沙發上，自己在那忙著。

金泰妍聽話走過去在Tiffany旁邊坐下，看著Tiffany很有順序的把消毒水跟藥品繃帶拿出來，她不禁看得入迷，她彎腰的把下巴撐在手上，手肘就靠著膝蓋看著Tiffany。

Tiffany準備好後甩了一下頭髮，轉頭就看見金泰妍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兩個人距離甚至是近到連鼻息都感覺的到。Tiffany被金泰妍毫不遮掩看著自己的眼神給愣住了，她嚥了口口水「擦藥，幹嘛?」

金泰妍痞了一下的把臉抬高，像是在說"來吧"

Tiffany才繼續動作，越是往下擦，她的表情就越來越無法控制的難看。

「老師，妳這次怎麼沒有問我?」金泰妍這才開了個話題，她看Tiffany什麼都沒問只是臉很臭的一直擦藥，讓她很是疑惑。

「...妳會告訴我嗎?」是肯定句。Tiffany連頭都沒有抬的擦著金泰妍脖子上的傷。

「這是我前女友抓的」金泰妍回答著，然後看著Tiffany的表情，果不及然她停下了，然後看了一眼金泰妍。

「我們是高中在一起的，她是我美術課上裸體模特兒的學姐」金泰妍繼續說著「我當時以為她是我唯一需要注視的人，而她也被我的注視所吸引，我把她看得透徹，看清楚每一寸肌膚，我們很常在下課的時候留在沒有人的繪畫教室裡面，做愛。」

Tiffany停下手邊的事情，靜靜的聽著。

「我曾經以為那段很美好的時光會伴隨著彼此一直下去，只是兩個人的感情，只要有一方開始不太一樣了，另一邊做什麼努力都很難」

金泰妍回憶著隔著沒有鎖門的繪圖工具室，李宣美一絲不掛被背對著她，而門外就是下課學生來來去去的腳步聲，只要閉上雙眼都還能聽見對方喘息的聲音。

「只是她的朋友裡，有些人帶壞了她，給了她不太好的東西，破壞了我們之間」

她還記得李宣美當時讓她在上課的時候溜出來，只為了跟她在廁所吸食毒品的樣子。

「我剛開始害怕失去她，所以我照做了」

她們過了好荒唐的一段日子裡，李宣美的性愛變的瘋狂，金泰妍在前期甚至是被施暴者，她用槌子敲了她畫畫的手，她用繩子勒住她的脖子，最後被要求也對她施暴。

「她說那樣她會感到快樂，她說，如果我愛她，如果她那樣快樂，為什麼我不幫她?」

金泰妍想起她獨自戒毒的那段日子，簡直生不如死。騙了李宣美吃下去後跑到廁所去嘔出來，有的時候錯過催吐時間被消化掉後，等待著金泰妍的又是一輪無盡的暴力折磨。

「她會打我，但是她離不開我，好幾次我以為我們結束了，但她卻又出現，用眼淚繼續折磨我」

"泰妍阿~妳把我畫的好美，我想要妳一直一直為了我作畫，妳的手只能拿來畫我"

曾經甜蜜的誓言好像不復存在似的，讓人回憶起來都令人發笑。金泰妍的手是為了愛李宣美而生的，可她卻親手毀了它。

回過神後金泰妍嚇了一跳，Tiffany正在擦著她不知何時留下的眼淚，金泰妍覺得奇怪，因為她並不覺得悲傷。

「我現在要幫妳包紮了，妳不要動」Tiffany溫柔的說著，她拿起繃帶開始捆著金泰妍的頸部，輕輕的。

空氣安靜的連時針走動的聲音都聽得見，就連心跳聲也同步了。

「其實我覺得妳，很可愛」Tiffany突然沒由來的稱讚「第一次見到妳的時候，我就覺得為什麼會有這麼蠢的人，給別人撐傘自己卻沒遮到」

「然後妳上課愛睡的時候雖然很讓人想罵妳，可是故意走到妳旁邊看妳嚇醒的樣子我比較喜歡」

「還有明明英文成績不怎麼好，卻想跟我打賭，我也覺得妳這樣就像不自量力的小鬼頭」

金泰妍傻住的看著Tiffany自然的數落自己，呆的像個小孩。

「還有妳總是一副沒有注意力，沒精神，失神的樣子....我看了很心疼」

匡了一聲，是金泰妍心跳漏一拍的聲音。她心裡想著很狡猾，Tiffany過分溫柔，然後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也過分浪漫。

她慢慢的把身子往前，就當Tiffany以為金泰妍要擁抱自己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臉太過靠近自己，最後感受的的是唇上的柔軟。Tiffany僵住的沒有反應，金泰妍以為Tiffany不排斥，她一手撐住沙發更往前的靠近。

金泰妍輕咬了Tiffany的下唇，她驚訝的張開了嘴，結果趁了金泰妍的意，當Tiffany碰到了金泰妍的舌尖時她腦子都要炸開了，不知所措的抓著金泰妍衣服的下緣，兩個人的鼻息貼在一起，Tiffany不自覺地發出了呻吟，她聞到了來自金泰妍身上的味道，甜甜的，是剛剛的糖果嗎?

「哈...」Tiffany在空檔喘息著，敏感的泛紅到了耳朵，她眼神迷濛的看著金泰妍混濁的眼神，嘴唇顫抖著。

"...我現在，是在跟學生接吻嗎?"

這一切的轉變快的讓Tiffany無法消化，金泰妍的雙手就圈在她的兩邊，她突然發現如果不停下來，這一切都會無法收拾。後來金泰妍繼續的向她靠近，Tiffany繃緊神經連腳趾都捲了起來，在金泰妍的嘴唇吻上Tiffany的脖子時，玄關的門解鎖的聲音傳了進來。

野百合\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