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3 PLANΞT

"妳得告訴我那個拿酒瓶砸人的是誰，給妳考慮的時間，想好了，就打電話給我"

盧智慧無神的走在街上，腦中不斷地回想黃元燦說的一字一句，她不是動搖，只是眼下根本不知道怎麼半才好....

街道上那些七彩霓虹的一閃一閃的掃過她的眼前，過去那些赤裸不堪得過往不斷的交織在她的腦海哩，其實她早已認為她足夠堅強可最終還是被這種考驗良心的提議給快搞瘋了。

身上還穿著金泰妍的衣服，今天能在這裡好好地走在街上都是金泰妍給的，可如今能拯救自己的最後一條線居然是要交出金泰妍。難道最終還是不能照著黃元燦說的去做，而是老老實實地回去黃軍那個資本主義地獄嗎?

盧智慧明白，這次要是回去了，可能就不是單單待在黃軍繼續做小姐那麼簡單，而是被囚禁起來，甚至是送給權格都有可能。

畢竟這間看似華麗雄偉氣派的酒店，實質上裡裡外外就是黑道經營的。

在黃軍待了兩年裡她見過的骯髒勾當簡直不勝枚舉，而每個進去的小姐幾乎都是被賣進去的，基本上都簽了不成文的保密條款，在裡面看到或是聽到任何事情最好都裝作不知道為妙，只要在黃軍一天，就必須把在外面那些基本的道德觀丟棄才是保護自己唯一的方法，而盧智慧有就是這樣子安全的過了兩個年。

她也曾經見過不小心違約的小姐，沒有再出來接過客，最後知道她的消息是被某個日本組大老給帶走，有人說她死了，有人說她瘋了。

這種小姐突然的消失已經是在黃軍裡被當作不能討論的都市傳說，也因為如此讓人精神分裂的高壓環境，裡頭的小姐基本上也都沒有精力去勾心鬥角，所有人為了遵守公司規矩都已經疲憊不堪。

盧智慧走著走著就發現自己來到了mood bar，透過窗戶看見了裡頭一邊調酒一邊跟客人說話的金泰妍，眼神裡有幾分的溫暖，她也都清楚記得第一次見面金泰妍就不畏懼的幫自己，就連這次也是為了救自己而身陷了危險。

想著想著盧智慧就哭了出來.....

自從家裡對自己最好的姊姊過世之後，她一個人堅持了好久，已經沒有人無私地對她這麼好了。她完全無法想像當時金泰妍怎麼會豪不在乎後果地把酒瓶砸到了權格頭上，一點猶豫都沒有。

深呼吸一口氣，盧智慧推開了mood bar的門，然後對上金泰妍看過來的眼神。

「妳怎麼沒有回家好好休息?」金泰妍倒了杯水過盧智慧，輕聲地問著。

「...我想說，把衣服拿來還妳」盧智慧笑得有些僵硬，慌張地拿著杯子的手也微微地顫抖著，還是被金泰妍發現了。

「妳穿著我的衣服來說要還我，那妳要穿什麼回去?」

「...也、也對...」被拆穿後連聲音都顫抖著，就像做錯事被揭穿的小孩。

金泰妍看著低頭不語的盧智慧，她心裡大概略知一二，拿起了桌上的布一邊擦起了酒杯。

「妳有去醫院嗎?」

「還沒...」

「甚麼?」金泰妍聞言皺起眉頭，她開始擦著自己的手「妳那個傷不是一般大，我跟珊妮姊說一下，妳先跟我去醫院，起來」

「等一下....!妳等一下....啊!」盧智慧慌張地握住金泰妍拉住讓自己起身的手，結果去拉扯到下體傷口，她痛得整張臉的皺起在一起。

金泰妍這才小心地把她扶回座位上，眉心全皺在一塊。

「這麼嚴重連站都無法站好，為什麼沒有馬上去醫院?」

「....」聽見金泰妍擔心的問，盧智慧沉默著。

她開始思考著來這裡做什麼?是要告訴金泰妍黃元燦說的事情嗎?然後一副不知所措地把問題都給金泰妍讓她去處理?

這根本是無可救藥的人會做的事，盧智慧內心糾結著，可她知道她絕對不能說出來，不然以金泰妍這種完全不考慮自己自身安全的個性，肯定會答應然後去找黃元燦，這樣盧智慧就算脫離了大概也會一輩子不得安寧。

「...妳是不是，被你們公司找了，或是妳回你們公司了?」

聽見金泰妍說的話，盧智慧驚慌地抬起頭張大雙眼，就算沒說話也已經是一副妳怎麼會知道的表情了。

「妳不用那個表情，那麼大一間酒店那麼多名人，發生了攻擊事件能不被找嗎?」金泰妍說得輕鬆，讓盧智慧一時反應不過來「應該是讓妳把我拱出來吧?」

「...妳怎麼會知道?」

「這應該也不難猜，雖然是不太正派的公司，但是老闆級人物被傷害了他們多少會採取行動，冒著裡面的骯髒事被揭發也會動用私刑」

盧智慧心裡那個結就突然被慢慢化開一樣流下淚水，不知道是金泰妍一臉沒事不用怕的樣子讓她覺得想哭還是金泰妍被黑道盯上了還是一副無所謂懼，總之金泰妍說出了她心裡一直擔心的事情，雖然問題還沒解決，可是盧智慧覺得好放心。

「不要哭了，妳把聯絡方式給我吧」金泰妍摸上盧智慧的頭頂安撫著「我確實是傷了人，總不能這條給妳背吧?」

「妳幹嘛要對我那麼好....這很危險欸嗚嗚嗚...」盧智慧被金泰妍一安慰便不顧場合哭了起來惹來了其他客人的注視「明明妳是為了救我....妳知道那裡多危險嗎?」

「妳不要哭那麼大聲啦噓!」金泰妍一臉尷尬地抽幾張衛生紙給盧智慧，然後對其他客人點頭抱歉。

「妳幹嘛要對我這麼好?我們才見一次面而已...」

金泰妍臉色逐漸溫和，她微微地笑著。

「妳不用感到抱歉，我是出於自願的，而且...」看著盧智慧，重疊了某個柔和的橙色笑顏「我是在幫自己，不想讓之前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哪怕只是一次也好，當時李宣美的樣子她不想再看見，要說其實是私心也好，金泰妍並不完全出自於拯救盧智慧，而是她不想再看見像李宣美一樣美好的女孩以同樣的方式毀於一旦。

這是在幫自己彌補過去的缺失，也是過去的遺憾。

盧智慧雖然聽不太懂，可她還是認為讓金泰妍去找黃元燦太過危險。

「泰妍，真的很謝謝妳...可是我真的不能讓妳去，如果妳發生什麼事情我也會因為愧疚而無法好好過日子，畢竟是妳救了我」

「妳放心，我有方法的」對上盧智慧疑惑的眼神，金泰妍心裡早就有了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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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兩點，mood bar打烊，金泰妍留下來最後收尾所門，而盧智慧也讓她先去醫院，在那之後的談話盧智慧硬是要陪著金泰妍去黃軍，但金泰妍再三的保證自己不會是一個人過去，讓她好好的去醫院治療。

看著金泰妍強硬的態度盧智慧也只好作罷，離開前滿是擔心。

鎖好大門後金泰妍在口袋裡摸索了一下後，便邁開步伐往目的地走去，在那晚得知盧智慧工作的酒店是Tiffany家的旗下企業的時她就知道她得過去黃軍一趟，盧智慧只不過是給了自己一定得去的理由，而金泰妍也明白就算去了Tiffany也不在那裡，在那裡的多半是Tiffany的威脅。

這也就跟在警局時聽見Tiffany與周昌浩的對話連的上了，毒品這件事似乎就是Tiffany身上的枷鎖，而在周昌浩那甚至是不明白名片上這位黃元燦還在跟這件事有關係，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不難猜絕對是Tiffany下去扛起這件事，既然有這個可能性金泰妍想著絕對不能冒險。

一想到自己還是安耐不住地去干涉了Tiffany的事情她反而鬆了一口氣，還好是在她是先知道的情況下去插手即使自己沒有什麼身分地位甚至是一個平民百姓而已，但是想到Tiffany未來會突然的消失而且是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她一定會後悔死，就讓Tiffany覺得自己多管閒事吧。

想著最後走到了周昌浩所在的派出所前，看了一眼剛好在一旁與一群警察在外面吸菸區的周昌浩，而周昌浩也發現了金泰妍，原本與同事笑著聊天一看見金泰妍後臉色明顯的陰沉了下來，他讓同事們先進派出所裡，金泰妍也在這時候走了過來。

「妳有什麼事嗎?」周昌浩側著金泰妍似乎不想跟她對上眼，吐了口菸漫不經心地說著。

「你果然不喜歡我」金泰妍想起那天在警局被周昌浩瞪的那一下笑了出來。

「....妳想太多了，我何必去討厭一個小孩?還是自己老婆的學生」周昌浩冷笑了一下。

「是嗎?那我想知道一下妳老婆去了哪裡?」還特地的提起老婆這稱呼，金泰妍暗自無奈著周昌浩這般幼稚。

「你們學校不是有人告訴你們了嗎?都過這麼久了這時候才來問?」周昌浩一想到Tiffany去美國然後完全沒有跟自己說，就派了永淑告訴自己就來氣。

「這樣吧我們攤開來說和善一點，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愛Tiffany的，對吧?」

周昌浩聞言停止了動作，他皺起眉頭終於看向金泰妍「妳說什麼?」

「我猜錯了嗎?那天你在外面跟Tiffany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如果不意外的話你是愛她的，不是嗎?」

此時周昌浩再也無法冷靜，夾著菸的手指也顫抖著，咬緊牙努力冷靜，他不知道他一直不願承認的事情會被一個自己愛的女人在乎的人給看出來，周昌浩一下子繃不住面子，用力地把菸給扔了。

「妳覺得很得意是嗎?還是妳覺得自己比我還被黃美英重視所以來這裡向我炫耀?!」說到底周昌浩還是太過矯情，雖然被家族逼著娶Tiffany，卻無法把持自己的愛上她，總是在Tiffany面前扮演著壞人好讓自己對父親交代，他恨自己無力為Tiffany做什麼，只是看著對方每天在他面前過得不快樂。

他也想關心她，他想對她好，只是在任何條件下他都不該，就如同Tiffany的立場一樣，所以周昌浩只能用自己拙劣的方式保護她，可終究是錯付了，Tiffany不僅越來越不諒解他，甚至是為了別人不惜把自己推入火坑，那種從心理上的心碎與羞辱，在她一聲不響地離開自己後就已經麻木不堪。

金泰妍更清楚的知道了周昌浩愛Tiffany如此深切，卻也無能為力，Tiffany壓根不愛她，面對周昌浩，Tiffany只把她跟自己家族給的枷鎖連在一起，在本質上周昌浩已經沒有勝算了。

可即便如此，作為都是愛著Tiffany的人，她只能繼續扮演著討人厭的情敵來讓周昌浩說出她知道的事。

「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她法定上的丈夫，這點改變不了」金泰妍低著頭說著「黃美英....是老師的本名嗎?」

周昌浩轉身，他一副什麼阿的表情看著金泰妍然後走向她。

「美英不是很重視妳嗎?結果妳連她的本名都不知道?」

「不瞞你說，除了她是我的老師以外，Tiffany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面對金泰妍坦蕩蕩地承認，惹得周昌浩發笑。

「哼....」周昌浩一面笑著一面又點起一支菸「她去美國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知道，人不見了才傳封訊息告訴我別聯絡她，妳說這樣子的夫妻正常嗎?」

金泰妍默默地聽著，她知道周昌浩在慢慢卸下心防。

「妳看出來了，所以妳應該也知道我跟美英不是因為愛在一起的」周昌浩吸了口菸望向天空，眼神有著落寞「她是被迫嫁給我的，做為黃家的籌碼，她被許配給我」

雖然多少知道大概是這個樣子，可親耳聽著還是不免有些震撼。

「我會對妳這麼有意見，不僅僅是因為妳的前科，更是因為這些都會影響Tiffany往後的日子，我父親是警政署長，在大概十年前對上了黃家，而黃家為了讓警查們安心他們不會再重複當時的錯誤，作為一場人質交換，美英便成了犧牲品嫁給了素未謀面我」

憶起那天婚禮他們是第一次見面，看著有著傾國美麗容顏的Tiffany，周昌浩甚至是不相信這人有著極大罪惡。

「妳好，我是周昌浩」

「...黃美英」

「而黃家是幹什麼的妳應該猜到了，他們家曾經是黑道，世世代代都是表面正義私下卻是為了一筆交易可以拿刀拿槍的人，原來的他們是在日本生根成立了黃海會，因為勢力太過龐大差點被其他組聯署滅門，所以跑到韓國來改成了黃軍，可黃家的掌門人，黃武雄，也就是黃美英的爸爸，改不了過往惡習，十年前發生了私人的糾紛槍擊案後，雖然細節不清楚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件事情也為了平息大眾所以黃家必須得有人出面把罪都扛下來，那個人就是黃家大兒子，黃元亨」

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幾乎是所有人霧裡看花，警察接到的匿名通報是會在碼頭發生一起由黃家引起的槍擊案，當所有人都到場後畫面讓現場100多名警察傻在原地，見過再多世面也不及這般怵目驚心....

現場死了來自雙方人馬的50多個人，唯一活著的就是黃元亨以及Tiffany。沒有人知道那天的細節，仇恨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周昌浩那天不在現場，可聽自己父親轉述，就在碼頭旁的無人倉庫裡堆滿了50具焦體，整棟建築被大火燃燒著，紅色火光染紅了黑夜，照亮了海面。

屍體一個個幾乎是面目全非，與濃濃的汽油味還有肉體被焚燒的味道交織在一起，所有警察都無法輕易靠近這棟建築物的程度，就連那附近的空氣都是燙的，唯一存活的Tiffany以及黃元亨也傷得差點回天乏術。

但倉庫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至今無人知曉，是因為Tiffany隻字不提，而黃元亨是後來出現的所以也不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十年前的那晚成了個謎案，也成了當時各大的新聞頭條造成了民眾的恐慌。

黃軍集團大毒梟黃元亨被捕，是當時很大的一條案件，可所有黑白兩道都知道黃元亨是去頂罪的，頂下那天血案的的罪，因為他確實帶人去殺人了，也是活下來的人。

有人說黃軍是日本來的惡鬼，有人說黃軍本身就是魔鬼的化身，曾出不窮的謬論鋪天蓋地，為了壓下社會的輿論，雖然黃元亨替黃家去坐牢了，可還是平息不了大眾對黃軍的恐懼，因此周錫與黃武雄私下的協議了一場雙方都能接受的條款。

那便是把黃家的小女兒，也就是當天火場裡存活下來的女孩嫁給周錫的兒子給外界看，黃軍家的千金嫁給了國家高層的兒子，就像是和平的象徵。要說當時的婚禮有盛大多招搖大概堪比總統大選，為了壓低民眾聲量以及警察們的疑慮，Tiffany成了這起事件的犧牲品。

周錫認為畢竟是黃武雄唯一的女兒，把自己的掌上明珠交給周家是最好不過的事，可周錫萬萬想不到Tiffany在黃家是一點地位也沒有，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Tiffany可以說是被黃家流放在外的孩子，也因為剛好需要人質，黃武雄親自的把自己的女兒推了出去當作人頭。

事後周錫雖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騙了，可黃軍也確實都沒有再有任何醜聞，因此才確信自己抓住了黃武雄的辮子而自信著，以為適時的給Tiffany施壓還有精神上的折磨是給黃家壓力還有警告，可周錫不知道的是自從Tiffany嫁過去之後，黃家就像把垃圾丟棄似的完全與Tiffany斷了聯繫，對黃家來說這是最好的斷尾求生方式。

而變成只是Tiffany單方面的承受的這些罪惡與沉重，吭也不吭一聲。

「一開始我是帶著任務去監視著美英，但漸漸地發現，她似乎根本就是那場大火裡受最深的傷的人，一聲冤也不喊，默默地去承認這些可能根本跟她沒關係的事」不難看出周昌浩眼神閃過一絲心疼「一個黑道的私生女經歷了一場浩劫被逼著嫁給自己不愛的人，唯一的條件是讓自己當老師」

憶起那些日子裡，Tiffany獨自準備著教師執照的考試，也從沒有跟周昌浩提過為什麼要當老師，而那時周昌浩還以為Tiffany是為了給自己家族贖罪。

半夜的冷風吹著，空氣中的冷調有股悲傷的味道，金泰妍陷入了沈默，細想著與Tiffany那些過往，還有擋在自己面前的樣子，金泰妍閉上眼感受到了來自Tiffany身上背負的重擔，她知道這或許只是冰山一角，可部分的真相已經讓人心灰意冷。

這麼多年來Tiffany又是怎麼自己撐過來的？

金泰妍身上某部分的特質觸動了Tiffany記憶裡的那一絲過往的自己，進而在她身上投影了過去不願想起的零散記憶，看著周昌浩一臉無能為力的悲傷，金泰妍拿出口袋裡一直藏著的東西給周昌浩看。

周昌浩看見金泰妍拿出了一袋白粉後緊皺眉頭，全身緊繃眼神警戒的看著金泰妍「妳怎麼會有這個？」

「.....黃軍酒店，我朋友在那上班被下藥強姦了」金泰妍拉了拉白粉的袋子，這是那天把盧智慧救出來後順便從桌上拿的「如果你真的想幫老師做些什麼，這是最好的開頭」

周昌浩不解的看著金泰妍，然後沈默著。看著這一幕的金泰妍其實並不訝異，她知道在沒有影響社會之前這些暗地裡的骯髒事警察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何況黃軍還是財力雄厚的大集團，如果因為小事情槓上了就會破壞平衡。

雖然周錫總是抓著毒品的小辮子找Tiffany麻煩，事實上只是想喝止黃軍會有更大的動作，就算出面處理了也會被掩蓋過去，這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堪，還沒大範圍危害百姓之前，警察能默默處理就默默處理，十年前那場天翻地覆的社會動盪大家都不想再經歷。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東西只是在黃軍撿到並不代表跟黃軍有關，或者是有些官員之所以能當上官員是因為裡面的大老闆有幫忙背書，這種一來一往的生意」金泰妍說出了周昌浩心裡想著的事「可是如果這件事情又突然的被嫁禍牽扯到老師身上了，你還是要都不出聲嗎？成為這個墮落世界的幫兇」

周昌浩因為金泰妍的話語激動地握著拳，事實上他確實一直在容忍這個世界的制度，他當初滿懷正義的當警察不是為了配合這世界的新秩序，為了自己父親的和平理想他犧牲了自己還有跟著他一起受苦的女人，這些令周昌浩不快樂甚至是厭惡。

聽著金泰妍的話他才想起這些年當警察的他是如此軟弱不堪，除了為難自己老婆以外他還會什麼？

就算Tiffany心裡對周昌浩的想法就是一種禁錮，可他還是想為Tiffany做什麼，也就算他在乎的人從來都不是自己。

「妳帶這東西來找我是妳有計畫是嗎？」

「我其實是想找你過去讓他們知道你們警察注意到這件事了，提醒他們就算老師被他們家丟棄了還有你可以幫她撐腰，至少發生事情的時候能證明老師並不在場，要腐爛他們黃軍自己腐爛，但是黃美英得我們來救不是嗎？」

金泰妍對著周昌浩笑起一抹帶來希望的笑容，他暗自的嘲笑著自己，原來這些道理還需要一個學生告訴自己，金泰妍身上確實有股神秘的力量，是任何金錢都衡量不來的安全感，也是在這時周昌浩才明白為何Tiffany會如此重視她。

在金泰妍身上周昌浩看見了那股為了Tiffany而奮不顧身的樣子，金泰妍也許根本不清楚自己將會面對什麼樣的事，只是如果不去撲火只能只管讓大火去焚燒。

他真的輸得很徹底。

「金泰妍，妳是一個很強大的人，無堅不摧的強大」

那個夜晚的密會結束在他們無聲的對視笑容裡，有著相習有著無奈還有決心，他們想去做一些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天依然黑著，空氣也凍著，可有些本來不變的事正在一點一點的改變。

野百合\正義